小宝渐渐康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,在青风村传开了。村民们看向林墨瑶的眼神,从最初的好奇、警惕,变成了如今的敬佩与信赖。这几日,总有人提着自家种的蔬菜、采的野果来到春桃家,或是为了感谢,或是想请林墨瑶看看身上的小毛病。
林墨瑶来者不拒,耐心地为每个人诊治。她教大家识别野菜中的草药,告诉他们饭前便后要用皂角洗手,伤口要用煮沸过的布包扎。这些在现代看来再基础不过的卫生知识,在青风村却是闻所未闻,村民们听得认真,也渐渐照做起来。
然而,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。村里的巫医吴半仙,坐不住了。
吴半仙在青风村行医多年,说是行医,实则更像个神棍。他不懂药理,全靠跳大神、念咒语糊弄村民,偶尔用些草药也是东拼西凑,能不能治病全看运气。可村民们大多愚昧,宁可信鬼神,也不信医理,这些年倒让他赚了不少香火钱。
林墨瑶的出现,无疑断了他的财路。
这日午后,林墨瑶正在院子里教春桃辨认草药,就见吴半仙摇着一把破扇子,带着两个徒弟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,头发用一根木簪胡乱挽着,脸上堆着不怀好意的笑。
“春桃丫头,家里来客人了?” 吴半仙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晾晒的草药,阴阳怪气地说,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这位‘神医’啊。”
林墨瑶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继续手里的活计。
吴半仙见她不理自己,脸上有些挂不住,提高了嗓门:“林姑娘年纪轻轻,本事倒是不小啊,连中邪都能治?”
春桃忍不住替林墨瑶辩解:“吴半仙,小宝那是生病,不是中邪,是林姑娘用草药和银针治好的。”
“哼,草药银针?” 吴半仙冷笑一声,“我看是旁门左道吧。这村子里的病,从来都是我吴半仙说了算,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指手画脚?”
林墨瑶放下手中的草药,站起身,平静地看着他:“吴半仙,治病救人,靠的是真本事,不是装神弄鬼。我能治好小宝,是因为我懂医术,不是什么旁门左道。”
“医术?” 吴半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你那也叫医术?连《黄帝内经》都没读过,敢在这里妄谈医术?我看你就是个骗子,用些妖术迷惑村民!”
“我是不是骗子,村民们心里有数。” 林墨瑶淡淡地说,“倒是吴半仙,这些年治死了多少人,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这话戳到了吴半仙的痛处,他脸色一变,指着林墨瑶骂道:“你胡说八道!我吴半仙行医多年,救死扶伤,什么时候治死过人?你这个外来的妖女,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!”
“去年李大叔家的儿子,不过是得了场风寒,你非说是被狐狸精缠上了,又是跳大神又是烧符水,结果呢?孩子越治越重,最后没了。” 林墨瑶一字一句地说,“前个月张奶奶的腿摔断了,你说是什么山神发怒,让她供奉猪头,结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,现在腿还瘸着。这些,难道不是事实吗?”
吴半仙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,听到林墨瑶的话,都议论纷纷。
“是啊,李大叔家的儿子死得真冤。”
“张奶奶的腿要是早点治,说不定就好了。”
“我看这吴半仙就是骗人的。”
吴半仙见村民们都向着林墨瑶,急了,对着人群喊道:“大家别被这个妖女骗了!她来历不明,说不定是从外面来的奸细,想用妖术害我们全村人!你们看她晾晒的这些草,说不定都是毒药!”
有些村民本就胆小,被他这么一说,顿时有些害怕,看向林墨瑶的眼神又带上了一丝怀疑。
春桃气得脸都红了:“吴半仙,你太过分了!林姑娘是好人,她怎么会害大家呢?”
“好人?” 吴半仙阴恻恻地笑了,“是不是好人,试试就知道了。我听说林姑娘医术高明,不如今天就露一手,给大家开开眼?”
林墨瑶知道他没安好心,问道:“怎么试?”
吴半仙眼珠一转,指着人群中的一个老汉说:“王老汉最近总说心口疼,你要是能治好他,我就相信你不是骗子。要是治不好,就说明你是妖女,赶紧滚出青风村!”
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老汉身上。王老汉捂着胸口,脸色发白,看样子确实病得不轻。
林墨瑶走到王老汉面前,问道:“大爷,您心口怎么个疼法?是一直疼,还是一阵一阵的?”
王老汉喘着气说:“一阵一阵的,疼起来的时候,就像有只手在里面揪着,喘不上气。”
林墨瑶伸出手,给他把了把脉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说:“大爷,您这是气滞血瘀引起的心绞痛,我给您开个方子,吃几副药就好了。”
吴半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:“哦?这么快就诊断出来了?我看你是瞎蒙的吧。要是吃了你的药,王老汉有个三长两短,你负得起责任吗?”
王老汉也有些犹豫,看着林墨瑶,不敢说话。
林墨瑶看着他,认真地说:“大爷,我不敢保证药到病除,但我敢保证,这药对您的病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您要是信我,就试试。”
王老汉想了想,点了点头:“林姑娘,我信你。我这病折磨我好长时间了,死马就当活马医吧。”
林墨瑶立刻写下方子,让春桃去抓药。吴半仙在一旁冷笑着,等着看林墨瑶出丑。
没过多久,春桃抓药回来,林墨瑶亲自煎药。药煎好后,她端给王老汉:“大爷,趁热喝了吧。”
王老汉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。没过多久,他就说心口不那么疼了,呼吸也顺畅了许多。
“真的不疼了!林姑娘,你真是太厉害了!” 王老汉激动地说。
村民们都欢呼起来,对林墨瑶更加敬佩了。
吴半仙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他没想到林墨瑶真的能治好王老汉的病。他眼珠一转,又想出了一个主意:“哼,这不过是巧合罢了。我看你也就是运气好。”
林墨瑶看着他,淡淡地说:“是不是巧合,大家都看在眼里。吴半仙,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服气的,尽管放马过来。我林墨瑶行得正坐得端,不怕你造谣污蔑。”
吴半仙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,狠狠地瞪了林墨瑶一眼,带着徒弟灰溜溜地走了。
看着吴半仙的背影,林墨瑶知道,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。吴半仙一定还会找机会报复她。但她不怕,她有信心,用自己的医术,赢得村民们的信任,打败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。
阳光洒在院子里的草药上,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林墨瑶拿起一株草药,对春桃说:“春桃,我们继续学。”
春桃点了点头,看着林墨瑶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。她知道,跟着林墨瑶,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。
林墨瑶看着春桃认真的样子,心里也充满了希望。她相信,只要她们一起努力,一定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