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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小身体就不好,今天这么一折腾,直接就病倒了。
不知道昏迷了多久,迷迷糊糊之间,我竟然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我的额头。
像极了我的爱人,周笛。
之前我每一次身体不舒服,他总会细心、彻夜不眠地守在我的身边,温柔的哄我喝了汤药睡觉。
想到这里,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
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手,口中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:“笛子......”
下一秒,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我睁开眼,对上了万其恒那双愤怒的眸子。
“郑秀,你喊的那个男人是谁?”
我失望地垂下眼眸:“曾经的一个朋友......我想到了一些往事。”
他的眼神仍旧怀疑,却选择相信我说的话。
他并不清楚我之前爱过谁,也不知道我缠着他是为了什么。
可这些年的付出,他是实打实的看进了眼里。
并且坚定的认为像我这样自甘下贱的女子,怎么可能心里有别人呢?
我开口询问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万其恒神色微僵,“之前你给过我一块令牌,说拿着这个就可以随意出入郑府。我有些担心你,就找来了。”
“今晚侯府和郑府的宴席,我希望你......”
“你放心,我知道我该怎么做。”
我十分清楚,他着急忙慌地找来,对我施舍这一丁点善意,只是为了让我在一会的宴席上陪他演一场戏。
这些年错把他当成了别人,也算是我纠缠不休。
这一次,就当是弥补他。
我强撑着身体,梳妆打扮了一番,掩盖住了憔悴的病容。
万其恒说在马车里等我。
一踏进马车,一股怪异的味道混着不知名香囊的气味就这样闯进了我的鼻腔,让人说不上的恶心。
紫怡坐在马车里朝着我微笑。
“侯爷说了这么重要的场合,他想带着自己心悦之人一起去,郑小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?”
我冷漠地开口:“这不是我们两家的宴会吗?”
万其恒看了我一眼,别扭的说。
“今日来了这么多人,紫怡才刚刚回京城,想要参加京城世家宴会,多认识些人。”
“而且......老夫人很喜欢你,到时候你替紫怡说说好话。”
我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个人,并不在意,“好。”
让准夫人在家宴上,为自己的心上人说好话。
这样荒唐的事情,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。
到了宴席现场,我发现并不是侯府和郑府两府的宴席。
而是侯府借着我郑家的名义举办了宴席。
郑家世代皇商,侯府则有名无权。
这些年,侯府借着我们家的名义,结识了不少生意人,赚的盆满钵满。
短短几年,侯府就从一个空有虚衔的闲散府邸,一跃成了足以威胁京城安稳的势力,也成了陛下心头挥之不去的隐患。
叫我来侯府,不过是让我做个摆在台面上的幌子,替侯府撑撑门面。
如此一来,侯府若真出了什么岔子,自有我们郑氏一族兜底担责,而我,正好能当个现成的替罪羊。
嘈杂声中,紫怡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。
“郑小姐,你一个人呆坐在那里多无聊呀?不如和我们一起来玩投壶。”
“输了的人,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噢。”
我还没有开口。
他们拿着几只矢把我层层围住,那锋利的箭头似乎都要戳进我的眼睛里。
看来是非玩不可了。
我从未玩过,不出意外地输了。
紫怡把一张字条递给我。
翻开来一看,上面只写了一个问题。
“场上可有你心悦之人?”
“这个问题还用问吗?答案都那么明显了......”
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万其恒的身上。
万其恒穿着华服,此时正与宾客交谈,眉眼之间净是得意。
少年封侯,又抱得美人归,他能不得意吗?
“就是啊,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郑秀就是我们侯爷最忠诚的狗,肯定最爱我们侯爷了!”
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问题无比简单,简直没有发问的必要。
我却缓缓摇头,平静地吐出两个字:
“不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