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也踏实了。

这才是生活。

楼下。

隐约飘来钢琴声。

还有李争妍银铃般的笑声。

爸妈的夸赞。

“妍妍弹得真棒！”

“比上次进步多了！”

“明天爸爸送你一架新钢琴！”

“要施坦威的！”

我喝光最后一口汤。

舔舔嘴唇。

打了个饱嗝。

真香。

第二天一早。

门锁响了。

佣人张妈端着餐盘进来。

上面是精致的三明治。

牛奶。

水果。

她看到我手里的方便面袋子。

愣了一下。

“大小姐…您怎么吃这个？”

我放下空袋子。

“挺好吃的。”

张妈把餐盘放地上。

表情有点复杂。

“先生太太…让您下去吃早饭。”

“给二小姐道个歉。”

“这事儿就过去了。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不饿。”

“东西端走吧。”

张妈犹豫着。

“大小姐…您别犟了…”

“二小姐她…”

我打断她。

“张妈。”

“阁楼挺好的。”

“安静。”

“以后我的饭。”

都别送了。”

“我自己解决。”

张妈叹口气。

端着盘子走了。

锁又落下。

我躺回床上。

望着窗外一小片蓝天。

真自由。

日子一天天过。

我在阁楼安了家。

张妈偷偷塞给我一床厚被子。

还有几包蜡烛。

我每天睡到自然醒。

醒了就翻翻阁楼里的旧书。

大多是李建功小时候的课本。

还有几本武侠小说。

看得津津有味。

饿了就煮过期泡面。

或者啃火腿肠。

偶尔张妈会避开人。

塞给我几个冷馒头。

咸菜。

我吃得挺香。

皮肤白了点。

下巴圆润了点。

不用看人脸色。

不用当对照组。

这养老生活。

巴适得很。

楼下。

李争妍的生活丰富多彩。

学钢琴。

学油画。

办派对。

爸妈大哥围着她转。

礼物堆成山。

欢声笑语。

有时。

她会“不经意”路过阁楼。

声音又甜又脆。

“姐姐还没出来呀？”

“都怪我…”

“害姐姐被关着…”

“爸爸，让姐姐出来吧？”

“我不怪她了…”

爸爸总是冷哼。

“让她待着！”

“不知悔改的东西！”

大哥附和。

“妍妍，你就是心太软。”

“别管她！”

“她不配当你姐姐！”

我躺在小床上。

跷着二郎腿。

晃着脚丫。

啃着冷馒头。

配着咸菜。

嘎嘣脆。

真下饭。

平静在一个午后被打破。

李争妍生日到了。

家里要大办。

请了很多客人。

阁楼锁被打开。

妈妈站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