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
顾川回来时，我和周媚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。

顾川看看她，看看我，再看了一眼满地的玻璃渣。

眼中满是绝望。

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，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。

顾川连拉带扯地将周媚送回对面。

地上的玻璃都没扫，就那样跪在了我的面前。

我眼看着玻璃碴穿透他的膝盖，慢慢地渗出血来。

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。

他低下头，声音颤抖：“对不起，老婆。”

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平静地拒绝：“顾川，别叫我老婆，从现在起，我不是你老婆了。”

“你不是要和她在一起吗？我退出，成全你们。”

他彻底慌了，抬起手就甩了自己一耳光。

“老婆！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”

“那天我就是喝醉了酒，我完全断片了。”

“等第二天清醒的时候，一切都来不及了。”

“我本打算断掉联系，可是她是你的好朋友，我们见面的机会太多了。”

“她威胁我，如果不和她在一起，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你。”

“我怕！我真的怕你知道。”

“我不想失去你，月月。”

“我真的爱你。”

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忏悔，越听越难过。
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她怀了你的孩子。”

听见我这么问，顾川猛地抬头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，着急地向我保证：“我会处理！”

“老婆，只要你愿意原谅我，我保证一定处理好！”

思考良久，我缓缓点头：“好。”

话刚落，顾川突然就哭了，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。

“老婆，我保证，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和宝宝！”

不知道顾川到底是怎么劝的周媚。

在拉扯的第三天，周媚去做了流产手术。

紧接着顾川去做了结扎手术。

这是我原谅他的第二个要求。

一周后，我将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的面前。

他瞳孔倏地缩小，脸色刷白。

月月，你不是答应我，只要我处理好，就会原谅我吗？

我看着他，表情淡淡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
“顾川，我答应过会原谅你，可我从没说过要和你继续过下去。”

他怔怔地望着我：“那孩子呢？你舍得让孩子没出生就没有爸爸吗？”

像是突然记起这件事，我反应过来：“忘记告诉你了，怀孕是医院误诊。”

“我的血和另一位孕妇的血弄混了。”

然后我盯着他笑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我！没！怀！孕！”

我看着他表情逐渐僵硬，慢慢地抬眸，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！
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咬牙切齿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我捋了捋耳边的头发，云淡风轻：“大概在你做结扎手术前一天吧。”

“顾川！这是你欠我的！我们俩……就当扯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