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和雪是同学，是初恋，他们都很认真，他们都认为彼此就是这辈子的人。可在一个雨夜，黄和雪温存后，雪却莫名的哭泣起来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，簌簌落下：“如果分手了，我要找一个黄姓的人。”黄搂着雪温润如玉的身子，把嘴凑上去，亲吻雪两片娇嫩欲滴的红唇：“不会的。”“今晚多亲我几下。”雪梨花带雨。

第二天，雪就去了上海。坐在车上，雪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泪水涟涟。黄英俊潇洒的外表，不停浮现在她的脑海中。

不到一年，雪找了一个黄姓青年结婚。婚后，他们经常吵架，雪曾想结束这桩婚姻，但看到漂亮女儿，她心里又涌起一阵甜蜜。

女儿是黄与她的结晶，她不想伤害女儿。

黄得知雪消息后，一年后也结婚了。黄生了个儿子。雪没有生二胎。

原来，她是在遭到父母坚决反对后，才离家出走的。

她回娘家需要翻一座山岭。一年四季，茂密的树林，蓊蓊郁郁，翠色如黛，掩映在树丛中的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。

婚后头一年，她几乎每月回娘家一次，惹得母亲提心吊胆。每次路过山下黄的村庄时，雪都要坐下来歇歇脚，向那棵老槐树下的旧房子眺望。她希望能见到他的身影。只有一次，她意外地看到了，可欣喜片刻后，马上就跟做贼似的逃离了。

是她找黄恋爱的，又是她贸然离去的，雪感到深深的内疚，这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。她爱他，但父母命难违。

一晃十几年，黄和雪没有再见面。而十几年中，黄从科员升到副局，家也搬到县城。而雪父亲早已由乡长退居二线。

十几年来，雪过得很累，她不止一次梦见黄，梦见黄浓眉大眼，梦见黄深邃眼神，梦见黄俊美脸庞。女儿清澈的眼睛像极了黄，雪每瞧女儿，她就心生波澜。

骄阳似火。高一新生入学报名。一间平房开了两个窗口。学生蜿蜒的站成两列。

雪意外地遇见黄。雪望着黄笑，黄也望着雪笑。雪望着黄的儿子笑，黄望着雪女儿笑。

原来，他们两个孩子都考上了省重点。

晚上，雪约黄到公园里散步。公园里花草树木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中，四周静悄悄的。

雪与黄并排走在鹅卵石甬道上，互相询问这些年的境况。突然，雪拉住黄的手，说：

“你可知道，这么多年，我心里还装着你？”

“……”黄沉默。

“是我不辞而别，伤害了你。”

“我们都没有过错，只是错过了。”黄想了想说。

“你能吻我一下吧？我活得很累。”月光下，雪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。

“……”黄一动不动。

“我不会伤害你的家庭。”

黄感到十分唐突，但看到雪眼眶里的一泓清水，黄还是低下头，在雪额上轻吻下去。

三年后，两个孩子都考取了重点一本。雪约黄一起吃饭。

雪不停地喝酒，黄劝不住她。

雪双颊如桃花般绯红，黑葡萄眼睛有些黯淡。

临走时，雪猛地一把抱着黄，仰起妩媚的脸庞，对黄说：

“你知道我女儿是谁的？”

“……”黄不置可否。

“她是我们的。”雪大喊。

“……”黄十分意外。

“是那夜……诞生了……小生命，是她支撑了我十几年的岁月……”雪有些歇斯底里。

“……”黄惊讶地目瞪口呆。